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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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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路樨也只休息了半天。

下午豐饒就打了電話過來給她分享最新進展。

“我的媽呀姐你不知道!今天一早那只女妖就主動找上我們, 把該交代的不該交代的統統交代了!”

女妖清楚交代了蜃獸是如何跟她接觸。

蜃獸一開始對她說帶她出去離開這裏就不需要勞作,還教她化成原形在自然中生活一段時間以躲避妖管局的追捕。

女妖根本沒想過他為什麽要幫自己,目的又是什麽, 就被蜃獸三言兩語哄騙, 配合他利用幻術離開了勞作的地方, 結果,就被蜃獸帶到了蘇小倩那裏, 專門負責一些催/情/藥劑的制造, 偶爾還會接待一些有錢的客人, 再然後就是酆都,蜃獸像是預判到妖管局會來酆都似的, 早早的就將她又轉移回了蘇小倩那。

女妖就這麽傻乎乎地輾轉在幾個城市之間。

但妖也有妖的優勢所在。

她能清楚記得每一個自己接待過的客人模樣。

市局那邊得到這個消息, 喬安差點沒樂死, 當場帶著買賣器官的幾個嫌疑人照片到了妖管局讓女妖指認。

現在整個聯調組忙得不可開交。

路樨一碗牛肉面沒吃飽,會藜又做了一頓飯,吃飯的時候消化著這些信息,豐饒說完女妖又偷偷給她發了條消息:姐啊,昨晚上你師弟來過局裏,還專門去了女妖那裏……我反正就當沒看見哈。

路樨也不知道該怎麽回覆。

會藜去找女妖絕對不是對他們的案件感興趣,單純就是找她要妖氣去了,但這種事她怎麽好跟豐饒明說?

路樨吃著飯擡頭幽怨地看了面前這位師弟一眼。

然後絞盡腦汁編了個謊言回覆豐饒:我讓他去勸的。

豐饒沈默半晌過後實在沒忍住回了一句:大晚上讓他來勸的嗎?

路樨硬著頭皮回了個是的。

豐饒:好的。

大概豐饒也很無語吧。

但忽略這個小小的問題,女妖提供的線索明顯更重要,看在她的面子上, 豐饒也不會把這事刻意提出來說。

路樨把手機放下,扒拉兩口飯, “你就不能挑個沒人的時間去局裏嗎?”

會藜挑眉:“師姐,我特地選的深夜去的。”

“監控拍到了!”

“那也沒辦法, 監控是死物,我們妖天生對監控不敏感,但至少,昨天所有的妖都不知道我去過了。”

“不準再有下次。”路樨警告。

會藜態度良好面帶微笑:“好的師姐。”

她靈力恢覆了一小半,把自家的陣法修改完後就趕去了局裏,把局裏大大小小的陣法禁制全部修改完全。

她都不敢想萬一蜃獸直接攻到他們妖管局裏來那場面會有多輕松自在。

抓緊時間都修改好,女妖那邊已經指認了幾個她曾接待過的人,其中就包括C大副校長吳方鐘,以及若幹富豪官員。

牽涉範圍之廣,喬安都頭皮發麻,恨不得這個刑偵支隊隊長立刻拱手讓人給別人來幹。

但沒有辦法,案子還是要繼續查,這條線牽涉人類太多,只能交給他們市局。

而路樨他們要做的,就是去尋找那些女妖在蜃獸身邊見過的那些妖以及追蹤蜃獸的蹤跡。

會藜說最近蜃獸都在北城,路樨決定先從暮色開始,帶著哮天當晚就出門找了。

哮天的狗鼻子靈敏的很,他們跑了半天,找到了幾個殘留蜃獸妖氣的地方,標記做重點。

晚上回到妖管局開案情分析會,路樨收到了顧六發來的消息。

顧六:師姐,我人在西疆,即將一統巫蠱!快來助我!

這些文字路樨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看怎麽就這麽魔幻呢?

不確定,再看看。

好的,確定看不懂,路樨就放到了一邊沒搭理顧六。

結果會開到一半,顧六又發來消息。

顧六:師姐QAQ我又被抓了。

路樨在桌子底下偷偷打字回覆:你被抓了怎麽給我發消息?

顧六:我學習了,我進步了,我偷偷藏了一只諾基亞隨身攜帶備用!

很好,被抓了還這麽輕松給她發消息,看樣子情況也不是很危急。

路樨這麽一想,放下手機專心聽喬安在上邊叭叭。

喬安叭叭完,豐饒繼續安排他們的工作。

至於路樨這個後勤科的人為什麽會被聯調組安排任務……因為豐饒找花局要了張特殊調令,現在已經把她借調到聯調組了。

“我這邊剛收到羅城惠安醫院實驗室發來的一份實驗報告,是中城聯調組的組員周鵬特地強調一定要讓我們好好看看。”豐饒說,“他專門研究蜃獸許多年了,這次發過來的報告主要是……東西太多我就直接說結果了哈。”

那報告跟一本書一樣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周鵬是在寫論文,豐饒根本沒耐心翻完,照舊給了技術部的人,所以豐饒現在說的這些都是技術部研究完整份報告總結的重點。

“他說蜃獸之所以不能化成人形不僅僅是因為它們化形之後失去了一部分自我保護的能力,幻術也會大打折扣,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嗯,t我看看,哦是因為它們有基因缺陷,根本沒辦法化形。”

“蜃獸的妖魂比一般的妖還要少一部分,這部分妖魂導致了它們天生智力就落後於一些妖,但是他研究了一對蜃獸母子後發現,這部分殘缺的妖魂是母蜃獸親自將小蜃獸的妖魂剝離,然後將這部分妖魂……供奉給了一個它們蜃獸族內的類似聖物的一個什麽玩意。”

哮天一臉天真舉手:“這是邪教吧?”

沈如意跟上:“我覺得把孩子變智障這種事正常妖做不出來。”

葉敏一手支著腦袋,“這個聖物具體是什麽東西?為什麽他們要將自己孩子的妖魂獻祭給它,有什麽作用嗎?”

豐饒翻了遍技術部發過來的總結:“哦,這個啊,報告裏沒說,但根據他這個描述,說明這個聖物應該是某個東西吧?我的意思是是死物,不是活人?”

“也不一定吧。”葉敏提出質疑,“萬一是個活妖呢?”

沈如意:“人家都說了是聖物了,物物物,物件的物!”

“動物的物也是這個物。”

“你非跟我擡杠是吧?”

“不是擡杠,是合理猜測。”

“你!”

豐饒被他倆吵得頭疼,又默念三遍隊伍不好帶穩定情緒後,看向正在玩手機的路樨,“姐你咋看啊?”

路樨:“這東西是不是類似法器?”

她提到法器,這倒是打開了他們的思路。

法器,指的是被馴化後存儲了能力變得有功能的器具。

就像之前他們收繳的羽裂的匕首,那是羽裂精心用妖力灌溉多年才改造出來的,削鐵如泥,永不腐朽,而且還能註入妖力使用,效果加倍。但這也只是羽裂這個外行人做出來的普通法器。

法器起源自巫術,巫術不同於他們修仙,修仙只能由一部分由天賦的人才能修,但巫術普通人也可以學也可以成為很強的巫師。

巫師利用種種手段在某個物品上強加因果,反覆利用,物品感染了因果之力,巫師再巧妙運營就能使喚法器為他作用。

“如果那玩意是個法器的話,那是不是說明蜃獸跟巫蠱之間也有關系?”豐饒摸摸下巴,皺眉問道。

葉敏:“前任妖皇追殺蜃獸,北城蜃獸幾乎被滅族,但因為西疆出手,有一支蜃獸遷移到了西疆,躲過一劫。”

豐饒豁然開朗,目光變得堅定:“咱們既然要抓它,就得去它老巢!”

這時路樨又收到顧六一條消息:師姐QAQ我要被當成祭品拿去練蠱蟲了。

同時顧六又跟瘋了一樣在君留山小群裏瘋狂刷SOS。

很好,拯救顧六的行程再次被提上日程。

路樨舉手,“我有時間,我去一趟西疆吧,正好救老六。”

葉敏也看見了消息,十分淡定地說:“老六正在被餵蠱蟲。”

沈如意語氣中帶著好奇跟向往,“蠱蟲……好吃嗎?”

豐饒一聽路樨要去西疆,立馬掏出一份西疆嫌疑人名單,“這上邊幾個都是我們查出來可能跟蜃獸有利益輸送的人妖,正好姐你去給他們一鍋端了!”

聯調組人員有限,這次也就只能安排路樨一個人出差,沈如意跟葉敏還得留在北城配合市局那邊繼續查蜃獸的行蹤。

現在聯調組最缺的就是有腦子的勞動力,很明顯就只剩下葉敏了。

所以豐饒是萬萬不能讓葉敏再出差的。

出差這事就這麽定下來。

路樨出差向來簡單灑脫,行李都不用收拾直接就能坐傳送陣走人,但現在卻不行,她得先把家屬安排好了。

她先給會藜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會藜對她這種剛同居就出差的行為表示不滿。

“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故意躲我才出差的呢。”他陰陽怪氣地說。

“臨時決定的,”路樨自動忽略他的陰陽怪氣,“對了,記得接小八,這段時間你照顧她吧。”

“我拒絕。”會藜言簡意賅,“小八交給沈如意,我陪你出差。”

“我是出差不是旅游……”

“對你來說有什麽區別嗎?”

路樨。“……”

好像確實也沒什麽區別。

“而且,你怎麽知道我去西疆就沒事幹?”

“你去做什麽?”

“不想跟北城這只蜃獸接觸,”會藜說,“它讓我感到惡心。”

這是實話。

路樨能看出來會藜對於蜃獸頂著他這張臉四處作亂的反感。

這事放在誰身上都覺得膈應吧。

路樨很能理解他的感受。

“好吧,你身份信息發給我,我買票。”

會藜:“我像是沒錢買票的妖嗎?”

他一副她在侮辱他的語氣。

路樨淡淡開口:“單位報銷。”

單位羊毛,不薅白不薅。

會藜立馬就把身份信息發了過來,同時問道:“住宿飲食也報銷嗎?”

“……”

如果她厚著臉皮把會藜的開銷也報上去的話,財務處看在她的份上應該也不會為難她。

但……會藜的開銷?

路樨想起他輕松刷掉自己這麽多年工資的壯舉,直接拒絕。

單位只是單位,不是冤大頭。

不能旅游,哦不,不能出差的小八對他們一起出差的事表示很不高興。

會藜立刻一個電話過去:“三千符文學完了嗎?漢字都背會了嗎?你知不知道你馬上就是上幼兒園小班的人了?”

不得不說,會藜很有雞娃的天賦。

但會藜親自教育了一番,小八就接受了。

小八真的,對會藜有種盲目的信任。

西疆跟北城之間還隔了好幾個城市,靠近南邊,兩人連夜飛過去,會藜找了家五星級酒店住下。

因為是出差,不能用傳送陣。

路樨現在對傳送陣都快有心理陰影了,能不用就盡量不用。

南方潮濕,空氣濕度大得可怕,剛辦完入住,上樓的時候,會藜就四處打量,“我總覺得這裏氣候很不正常。”

路樨:“你想多了,就是潮濕而已。”

“是麽?”

“你是不是覺得腿不太舒服?”

“你怎知道?”

路樨一臉過來人表情:“年紀大了,風濕,正常的。”

會藜:“我這麽年輕怎麽可能風濕?!”

路樨微笑,沒跟他繼續瞎扯。

會藜在衣食住行方面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他又不是沒有錢,不需要磕磕巴巴地過日子,凡是能用金錢能解決的問題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

因此他出差,也是住五星級酒店豪華套房。

路樨也是第一次出差有專門的管家幫忙拿行李全程微笑服務給她介紹他們酒店。

酒店有自助餐,但路樨不太感興趣。

她現在靈力充足,又回到了之前無欲無求不想吃不想睡的狀態了。

會藜跟她不一樣,他之前沒住過這家酒店,躍躍欲試想要去樓下試試這家店的餐。

這會兒都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自助餐早就沒了。

但管家說可以點餐送到房間。

這正合會藜心意。

路樨隨他去,到房間先給顧六發消息問他在什麽地方,又回豐饒的消息,跟她匯報已經到西疆,然後還得批改小八的符文作業。

大概她天生就是勞碌命吧,總是同時打好幾份工呢。

會藜照常收拾兩人的行李。

嗯,兩人的。

他已經默認成為家裏那個做家務的角色了。

畢竟總不能讓她堂堂修仙界拒絕飛升第二人給他洗手作羹湯吧?這不合適。

雖然他堂堂妖皇整天幹家務也不太合適就是。

“顧六那邊沒消息了。”路樨說。

正在把他們的衣服一件件掛進衣櫃的會藜頭都沒回,“哦,可能是已經被吃光了吧。”

“不是,他的符師牌沒有反應。”

“那就是沒死,沒死有什麽好擔心的。”會藜說,“顧六死裏逃生的經驗可比你多得多,有什麽擔心的?”

路樨心想也是。

顧六經驗豐富,只是一個晚上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

西疆地域遼闊,巫蠱一族位於偏遠的山區,想要找到他們還得翻山越嶺。

顧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

難道是對親生父母的渴望主宰了他的身體?一想到這個可能,顧六就被惡心得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他來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剛爬過兩座山,還沒摸到他爹娘的山頭就被人敲暈關在了籠子裏。

但好在這些人沒有一個妖,對他的體質也不感興趣,只是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根本就交流不了,那個老頭每每過來,他都一頭霧水。

這次老頭又過來了。

他被關在一個狹窄的、半人高的木籠子裏,這玩t意應該是什麽法器,他在裏面一點靈力都沒有,根本不能用符破開籠子,但好在,老頭不懂科技。

他那個諾基亞待機到現在,還能給師姐發消息。

顧六正想著師姐什麽時候才能來救自己,一不留神,一張皺紋橫生的老臉就占據了他所有的視線。

老頭有著一雙深邃渾濁的眼睛,眼皮像是刀割一般的褶皺,嘴角拉平成一條直線,透露著主人的情緒。

這眼神看得顧六頭皮發麻。

他總覺得這老頭是從恐怖片裏爬出來的npc,專門在這候著他呢。

老頭給他遞進來一只烤好的兔子,香噴噴,不知道撒了什麽佐料,好吃的不要不要的,導致顧六一度懷疑這老頭是不是在給自己下藥。

連吃了幾次,也沒出現什麽問題,他到現在還不是活奔亂跳的。

顧六也就接過了兔子,一點都不客氣,開啃。

老頭又開始嘰裏咕嚕:“%*…*#…_^……”

顧六:“我聽不懂你們的語言!I can’t speak your language!”

顧六無語得外文都出來了。

老頭眼神變的……跟看傻子似的。

顧六也沒辦法,只能繼續啃兔子。

忽然,老頭伸手進籠子,一把抓住他茂密的頭發。

顧六瞬間炸毛,“你你你你你幹啥呢!松開我美麗的秀發!!!餵餵餵你知不知道當代年輕人最重要的就是有一頭茂密的秀發?!要是給我薅禿了賠得起嗎你!”

老頭繼續嘰裏咕嚕。

但神奇的是,這一次,顧六跟開了竅似的,竟然聽懂了。

“你應當會我們的語言,除非你不是他的孩子。”

顧六:“啊?誰的孩子?”

“奇鮎的孩子。”

哦,原來是他那個從他出生就沒盡過一絲父親責任的原生爹啊。

兩人毫無語言障礙地交流起來。

顧六忍著頭皮被撕扯的痛繼續跟人聊:“真是的,你都知道我是西疆小王子了,你抓我幹啥啊!我爹還等著我繼承大統呢!”

老頭跟看智障似的看著他,“你覺得,以你的能力,能統一巫蠱?”

“這有什麽難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嘛,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我相信雙方只是缺乏一個溝通的渠道,這不正是我出現的好時機嗎?法治社會啦兄弟,大家都講道理講法律的啦,有什麽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呢?”

老頭:“……”

這小子話真密啊。

“你是巫術還是蠱術那邊的啊?我初來乍到誰也不認識,這不你們雙方也沒劃分個具體的管轄區域嘛,我稀裏糊塗就翻山越嶺過來了,不過我相信你肯定是好人,既然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幹嘛還給我關狗籠子裏呢你說是吧?你把族長的獨苗苗關這種地方,我爹要是知道了肯定得饒不了你啊,到時候我幫你求情也沒用哇,你知道的,我爹那個性格,出了名的狂躁護短,要是讓他知道了……”

老頭:“…………”

“嘿嘿,不過看在你烤兔子技術不錯的份上我姑且能繞過你這回,下次可不準這樣了啊,等我繼承族長之位,就封你為……烤兔長老吧?你記得怎麽樣?這稱號可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從此你就是西疆烤兔第一人!誒,你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信號不好?啞巴啦?”

顧六覺得頭頂忽然劈裏啪啦一陣滾燙,他好像聞到了什麽東西燒焦的味道。

老頭似乎是罵了兩句臟話,手撤了回來,顧六看見了他手裏漆黑一片,細碎的黑色的小蟲子被烤焦了。

原來是蠱蟲。

顧六收斂視線,維持人設嘴裏繼續吐槽:“什麽翻譯器啊質量這麽差,我話都還沒說完呢。”

老頭根本不想搭理他,嘰裏咕嚕說了一通。

顧六聽不懂。

也不想聽懂。

他剛剛說的都是廢話。

他從來就沒有狂躁護短的爹,在他眼中這世上狂躁護短的就只有他師父。

哦,沒提其他師兄師姐完全是因為他們有的只狂躁不護短,有的只護短不狂躁,兩者兼備的,嗯,顧六確信就只有他師父了。

蠱蟲被燒成了焦炭,顧六用油汪汪的手摸了吧自己頭頂,確定沒燒到一根頭發絲後,終於放了心。

他這體質很不錯嘛。

以前他都沒接觸過巫蠱之術,也不知道自己體質源於此,現在到了西疆才發現他這體質的好處來。

蠱蟲在他身上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超強免疫體質!

顧六覺得自己賺了。

啃兔子都啃得更起勁了。

他最喜歡吃兔頭,其他部位肉多,先吃完,留下兔頭最後在吃,一點點拆開,慢慢地啃著。

即使是被關在狗籠子裏也不耽誤他享受美食。

老頭在旁邊研究半天新的蠱蟲,一扭頭就看見傻小子埋頭啃兔子,心情十分覆雜。

這是他花了十五年心血才煉出來的超強蠱蟲,能夠鉆進人腦子裏,直接獲取那人的所有想法,但他剛剛為了交流將蠱蟲放在他頭上,蠱蟲竟然都沒能進入這小子的身體,紮進頭皮沒幾分鐘就死了。

浪費了他二十年的心血!(前期研究五年培養蠱蟲十五年)

老頭心都在滴血,憤憤看向啃兔頭的顧六。

這時,昏暗的小屋忽然被拉開門,外邊也是黑不拉幾的,門被打開顧六也只是聽見聲響,擡頭看過去,也只看見一個黑漆漆的人影。

看不清臉。

但這人不高,準確來說是個小矮子,一米八幾的他根本不慫……

等等,怎麽頭發這麽長?

顧六狠狠眨了眨眼睛,試圖看清楚。

她逐漸靠近,顯露出一張冷漠的精致的面容。

她頭發紮成了數不清的小辮子,穿著一身黑衣服,袖口邊有銀色花紋,一雙眼睛比夜色還黑沈,淡淡的在他油汪汪的手上掠過。

像是多看一眼都會臟了自己眼睛似的,女孩側頭看向老頭。

老頭恭恭敬敬,單膝跪下,十分虔誠地嘰裏咕嚕說了一串。

女孩眉梢一挑,“莫不是他早有提防吧?”

老頭:“嘰裏咕嚕嘰裏咕嚕……”

“呵,我才不信,這個弱雞怎麽可能是我爹的親兒子?明明長得一點都不像。”

哦,原來是他那個原生爹媽領養的那個女孩。

顧六賤兮兮將自己的俊臉往前伸,貼著籠子,“你仔細看看妹妹,我就不信你對著我這張臉能說出一個醜字!”

“你不知道我爹是整個西疆最醜的男人嗎?”

顧六沈默了。

他終於認真思考起來。

這個親,似乎也不是非認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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